灰犀牛


黑天鹅和灰犀牛分别代表了两种对立事件,分别代表了有一种极低发生几率的崩溃和大概率对危机的无视。

在发现澳大利亚之前,17世纪之前的欧洲人认为天鹅都是白色的。所以欧洲人没有见过黑天鹅,“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就成了一个没有人怀疑的事实,一直到人们在澳大利亚发现黑天鹅,欧洲人的想法因此一百八十度翻转,这种翻转会造成人们心理很剧烈的震荡,因为“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有数万只的白天鹅作证,但是要推翻它,只需要一只黑天鹅就足够了。也就是说,人们所习惯相信的信念、所乐观看待的事件,有可能是错的,而我们从未思考过“它是错的”所造成的后果,我们期待的破灭,竟是如此之轻易。

灰犀牛体型笨重、反应迟缓,你能看见它在远处,却毫不在意,一旦它向你狂奔而来,定会让你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在地。它并不神秘,却更危险。可以说,“灰犀牛”是一种大概率危机,在社会各个领域不断上演。很多危机事件,与其说是“黑天鹅”,其实更像是“灰犀牛”,在爆发前已有迹象显现,但却被忽视。

黑天鹅事件在世界范围内屡见不鲜: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的沉没,美国911恐怖袭击、2007年华尔街次贷危机,当然也包括今年我国出现的冠状病毒。

灰犀牛事件的发生,是在人对事情的习惯化之后的一种麻木,忽视了危机潜伏在身边的可能性,过高的过于乐观地对自身当下的形式的判断。从宏观来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滞后性是可以在这种经济体制中通过对企业的间接调控来避免的,但依然在必要的情况下出现了滞后,影响了国家经济;从微观来看,睡觉前没有关闭煤气总阀,日常生活中的麻木导致这种忽视,但是一旦出现事故,几乎不存在生还的可能。

所以,我这里更多想分享一下对灰犀牛的看法,我们面临显而易见的问题时,大多数人意料不到风险和风险发生的概率,思考角度往往会朝着乐观地方面,对于可能的问题一带而过。比如,我们在做贷款选择时,考虑到的是个人的未来信用值,个人未来的生产力,而不把贷款作为一种负债去考虑未来面临的各种难题和难题带来的危机。

当灰犀牛危机出现时,通常会有征兆,并非网络上危言耸听毫无预见性地将你摁在地上摩擦。细心可以发现事情的联系,比如公司最新的人事任命对自身工作的间接影响和人际关系影响,比如选择考试进修时的机会成本与学习所带来的利益之间关系,比如无视冠状病毒不戴口罩出门聚餐。当一方面被牵动时,其他方面通常也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我们了解过国际历史和国际文化的话,独立和自由作为美国核心价值,从下往上看,美国是一个个人主义,社会颗粒细度为个人的社会;反观中国,是以家庭为单位,更加强调血缘和团结的民族。在危机出现的时候,美国基本上是以个人的力量和名义来应对危机,所以美国人的面临选择时,由于自身对风险的抵抗能力较弱,可供选择的余地其实并不会太多;而中国之所以能迅速发展,一方面原因就是在个人面临选择时,可以选择除题目之外的选项,家庭会作为抵御风险的后盾,会极大地弱化风险。

但是,作为个体,我们应该有责任意识到灰犀牛危机的重要,就如巴菲特所讲“防止自己爆掉是发家致富的最基本要求”。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每一次地忽视危机爆发的概率,都会被这把软刀子刺入身体更深一寸,当然你肯定不会主动拔出软刀子,最后软刀子也能刺破心脏。

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